有人說:“對一個作家最好的悼念,便是看他的書,讀他的作品?!?/p>
對于陳忠實而言,他的“墊棺作枕”之作《白鹿原》,便是這么一部應(yīng)讀之作。
他的文字,充斥著對時代的刻畫,也透露著對人性的思考,他以厚重深沉的文筆,將一段波瀾壯闊的家族歷史呈現(xiàn)給大家。
在一片名為“白鹿原”的土地上,白鹿兩家三代人,上演著一幕幕悲歡離合,生死離別。
白鹿原上的百年變遷,歷史之中的起起伏伏,都在這生死愛恨,權(quán)利欲望,得失成長間,讓人驚嘆落淚,欲罷不能。
村上春樹曾說:“總之歲月漫長,然而值得等待?!?/p>
經(jīng)歷歲月蹉跎,才知世道人心;嘗過失望磨難,才懂命運無常。
世界從不是非黑即白,只有看清現(xiàn)實的真相,才能寫出真實的故事,而這也是《白鹿原》成為經(jīng)典的原因。
今天,就讓茲心帶領(lǐng)大家,一起走進(jìn)白鹿原,看看這片黃土地上的人情百態(tài)。
1
得失,人生永遠(yuǎn)逃不過的欲望
叔本華曾說:“生命是一團欲望,欲望不滿足便痛苦,滿足便無聊,人生就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。”
許多人都覺得,生命就在于“爭”之一字,唯有爭,才能獲得名利;唯有斗,才能收獲名聲。
然而世間萬物,皆是逆流而上,取之勞累,舍之可惜,到最后,生命糾結(jié)在這得舍勝負(fù)之間,徒留痛苦,不能自拔。
就如書中的鹿子霖,他一生只想壓白嘉軒一頭,哪怕芥子小事,也要與白嘉軒一爭長短。
李寡婦想要將六分水田賣給白嘉軒,可是這件事卻被鹿子霖知道,他以李寡婦借他錢財為由,也要爭奪這片水田。
到最后,兩人鬧到對簿公堂,最后在朱先生的勸解下,才得以講和。
在之后的日子里,鹿子霖為了自己的私欲,將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算計白家之上。
為了打壓白嘉軒,他挑動族人鬧事,讓白嘉軒背上造反的名聲,后又教唆田小娥,勾引白家下一輩的繼承人白孝文,然后趁火打劫,敗壞白家。
他為了一次次的得失成敗,縮小了格局,出賣靈魂,最終爭了一輩子,卻落得凍死街頭的下場。
劉震云曾說:“生活本沒有輸贏,但如果你一旦有了勝負(fù)心,那就便是輸家?!?/p>
得失心太重,并不是一件好事,它會蒙蔽雙眼,讓人只看欲望,忽略了未來。
柳宗元曾寫過一篇《蝜蝂傳》,講“蝜蝂”這種小蟲,善于背物,凡所遇之物,皆背在背上,最后累死了自己,也不愿放下背上的東西。
茲心以為,人生之所以痛苦,便如蝜蝂一般,太在乎得失,卻忘了生命該如何去活。
也許一生總在得失之間,但當(dāng)你把得失看淡,將勝負(fù)放下時,生活才會輕松自在,灑脫隨意。
2
活著,便是對生活最好的回?fù)?/span>
人活著究竟為了什么?
有人說:“人終其一生,追求的不過是做自己想做的事?!?/p>
也有人說:“人活著只要富有,只要有安全就夠了?!?/p>
可對于白鹿原的老老少少來說,活著,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在那個災(zāi)荒平凡,戰(zhàn)火連天的年代,吃飽穿暖,都成了一種奢求。
面對軍閥征糧和苛捐雜稅這些“人禍”,百姓尚能忍受,可對于干旱,瘟疫這些天災(zāi),百姓卻無能為力。
而生為族長的白嘉軒,便要在這一刻帶領(lǐng)鄉(xiāng)民,挺過這段艱難歲月。
大旱之時,他組織人們敲鑼打鼓,祈福求雨,以信念的力量,激勵起眾人與天抗衡的斗志;
瘟疫過后,他清理庭院,大修族譜,開辟土地,墾種荒地,以堅韌之心撫慰逝去之人的靈魂。
活著比死亡更難,因為它不但承載著過去的悲痛,還連接著對未來的困惑。
然而,也只有活著,才讓人們在絕望中看到希望,在磨難中領(lǐng)悟人生。
余華《活著》中的富貴,讓人又氣又悲。
他年少荒唐,敗光祖宗基業(yè);中年醒悟,視家人如生命;可晚年卻命運不濟,失去了所有的親人,孤苦終老。
然而,富貴并未就此自暴自棄,他看透了人生的真相,明白了活著的意義。
他認(rèn)真的過著余后的每一天,在自己的歌聲中,回憶著屬于自己的故事。
張愛玲曾說:“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,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云流水?!?/p>
茲心也是這樣認(rèn)為的,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堅持,而是因為堅持才會看到希望。
生活對誰都是一視同仁,只有活著,才能擁有力量去面對,去改變。
活著,便是對生命的最好的詮釋。
3
朋友,在冷暖之間最能看得清
古人云:“大丈夫居于世,當(dāng)立不世之功,當(dāng)交天下豪杰。”
交一個摯友,是一輩子的福氣,也是一生的幸運。
然而,世間百態(tài),人情冷暖,又有多少假交情,又有誰是真朋友?
也許,唯有在冷暖之時,才會顯露出最真的交情。
鹿兆鵬與黑娃曾有一起鬧農(nóng)協(xié)的情誼,在鹿兆鵬前往延安時,曾去找黑娃。
他信得過黑娃,在鹿兆鵬眼中,無論黑娃是當(dāng)土匪,還是投誠國民黨,兩個人的情誼從不會因為立場的敵對,而改變。
他心中永遠(yuǎn)有黑娃這個兄弟,所以他才會敢冒風(fēng)險,去勸說黑娃。
而與之相對的是白孝文,他與黑娃一起起義,一起解放滋水縣。
可是,卻在革命成功,回到白鹿原后,便逮捕了黑娃,只因黑娃成了他晉升路上,最大的阻礙。
黑娃看在眼中,卻沒有辯解什么,因為他知道:冷暖之間,最顯真情;利益之下,最見人心。
這個世界上,假朋友比真敵人更可怕。
對于某些人而言,朋友并不是永遠(yuǎn)的,利益才是他們一直信奉的東西。
北宋時期,蘇軾和章惇曾是至交好友。
然而,章惇卻并沒有將這份友情放在心上,隨著王安石變法的推行,章惇義無反顧地成了新法的擁護者,而蘇軾這個老友,也成了他爭名奪利的踏腳石。
在蘇軾心中,章惇是他一生知己,可在章惇眼里,蘇軾卻只是人生過客。
生活中的發(fā)跡與落魄,既能改變自己的心,也會左右身邊人的情。
而茲心覺得,真心的朋友,無論彼此身份,地位有何等變化,都依舊能如往常一樣,沒有虛假,只有真誠;沒有算計,只有信任。
人這一生,并不是所有的朋友能值得信賴,但若遇到,便是世間最幸運的事。
4
人品,才是一個人最好的底牌
高爾基曾說:“走正直誠實的道路,必有問心無愧的歸宿?!?/p>
人生在世,最難的莫過于一個“正”字。
威武不屈,貧賤不移,始終守得本心,始終堂堂正正,哪怕歷經(jīng)滄桑,受盡磨難,只要脊梁不屈,便可問心無愧。
就如白嘉軒一般,雖守舊,認(rèn)死理,卻一生挺直了腰桿子做人。
他恪守“耕讀傳家”的信條,帶領(lǐng)族人修祠堂、建學(xué)堂、守《鄉(xiāng)約》,度過了一次次天災(zāi)人禍。
他仁義道德,對待下人鹿三如兄弟一般,哪怕大旱之年,全家無有余糧,他也不愿辭退鹿三,不僅如此,他還資助其兒子上學(xué)讀書,教導(dǎo)白家子女視鹿三為長輩。
他仁善寬厚,從未有真正恨過的人,哪怕鹿子霖與他一生為敵,他也要費盡心思去救鹿子霖出獄;哪怕黑娃斷了他的腰,使他永遠(yuǎn)佝僂,他要為被捕的黑娃四處奔走。
他的字典里只有“仁義”,從未有過虧心。
作家石陳金說:“無愧于事,不如無愧于身;無愧于身,不如無愧于自己的良心?!?/p>
一個人擁有怎樣的人生,達(dá)到怎樣的高度,這都取決于他的人品。
想要立得穩(wěn),行得正,人品便是最好的底牌。
北宋文學(xué)家晏殊,素來以人品好受眾人尊敬。
他十四歲時參加考試,發(fā)現(xiàn)試題剛剛練習(xí)過,便主動告知皇帝,請求更換題目,皇帝欣賞他的誠實,便賜他為“同進(jìn)士出身?!?/p>
他一生為人正直,從不行蠅營狗茍之事,皇帝對他一直贊賞有加,甚至讓他輔助太子讀書。
俗話說:“有力者可行一時,有德者可立一世。”
這世間紛亂無數(shù),唯有良好的人品,才能坦蕩存世。
茲心一直覺得,做人,就要腳踏實地,磊落光明;做事,就要無愧天地,無愧于心;
如此,才能贏得他人尊重,才能在人生路上,越走越遠(yuǎn)。
5
成長,就是痛苦到坦然的過程
陳忠實在書中講到:“能享福也能受罪,能人前也能人后,能站起也能圪蹴得下,才活得坦然?!?/p>
人這一生,往往渴望命運的巔峰,期盼著自己收獲更多的名利。
可實際上,渴望越多,欲望越多,直到得舍不由人,枷鎖背己身。
面對命運的大江奔流,太多人選擇了被命運裹挾,少有人可以沉著冷靜,坦然面對。
其實,想要生活真正充滿期待,就要少一點執(zhí)著,多一些坦然。
正如王陽明所說:“心若不動,萬事從容?!?/p>
生活哪怕再難再苦,但只要坦然接受,正視命運,一切悲歡哀樂便不能入得心懷。
就如書中的每個人,當(dāng)他們面對饑荒,瘟疫,戰(zhàn)亂時,卻從未有任何一人選擇認(rèn)輸。
他們在這片古老厚重的土地上扎根,忍受著世道艱難所帶來的無奈與痛苦,承載著歲月滄桑帶來的變化與醒悟,也讓他們擁有了面對現(xiàn)實的底氣。
人生的價值,便在于內(nèi)心的選擇;生命的溫度,就在于靈魂的接受。
既然歲月留不住,那就坦然面對余生,守住一顆平常心,去感受生活,去迎接美好,唯有這樣,生命才會處處有驚喜,時時有期待。
愿余生,每個人都能享受最好的,也能承受最壞的,在有限的人生里,活出屬于自己的夢想與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