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馬琴,今年29歲,北京市密云縣人。我的姥姥因練法輪功,相信“開天目”之歪理邪說,丟掉了性命,我的姥爺也因為受不了突然喪妻的打擊,在姥姥死后半年病逝了。時過境遷,事情已經(jīng)過去了10幾年了,可想起這噩夢般的變故,我仍不寒而栗。
從小我就在姥姥家新城子遙橋峪長大,姥姥姥爺對我百般呵護,疼愛有加。可是,自從我上初二那年(1996年),姥姥開始練法輪功后,一切發(fā)生了改變。
我記得姥姥總在家里讀一本藍(lán)皮的小冊子,書名叫《轉(zhuǎn)法輪》,而且一旦打開,就從頭按順序往下讀,有時候因為我找姥姥拿東西,打斷了她讀書的順序,她就不耐煩地瞪我一眼,拿一個小卡片做上記號,干完事后回來按著順序接著讀。姥姥告訴我她在練一種特別好的“功”,可以度人、修人的心性,讓人返本歸真,我全然不知姥姥在說什么,只是看著她對這個功越來越癡迷,而對我和姥爺越來越視而不見了。我見過姥爺有好幾次大罵姥姥,甚至動手打過一次,這樣的畫面在姥姥未練功之前是我從沒見過的。但姥姥似乎并不為其所動,還勸姥爺,放下雜念,追求什么“圓滿”和“上層次”。
除了讀那本小冊子,姥姥還把媽媽的小錄音機要了過來,整天獨自聽一些磁帶,每天還和幾個村里的老太太到村東頭的小空地上練功。一年后,我考上了密云二中,回到了父母的身邊,雖然不能天天見到姥姥,但一周都保持兩三次的通電話。1999年,我們聽說國家取締了這套功法,都勸姥姥別再癡迷這個邪教了,可姥姥對我們的話充耳不聞,甚至說我們都是凡夫俗子。她自己的行為也更加激進(jìn)了,不光在家“學(xué)法”,還去天安門和外省市“弘法”。
1999年初冬的一個周末,我們?nèi)诨乩霞铱蠢牙牙褷敚吹缴裰腔靵y的姥姥、面黃肌瘦的姥爺和四處破敗的院子,媽媽坐在地上失聲痛哭。她跪下來求姥姥別再練功了,說好好過日子,再這樣下去整個家就完了。可姥姥沒任何反應(yīng),還把我拉到了一邊,滿臉喜悅地告訴我,“琴啊,‘師父’給我開了‘天目’,點了‘慧眼通’,我能看到另外空間的事兒!你也練吧,對你高考有幫助呢!”說完,姥姥閉上雙眼,緊皺額頭,她告訴我,她現(xiàn)在就看見了我身體的周圍,有不干凈的東西,有很多雙手,張牙舞爪地向我伸來……
現(xiàn)在回想起姥姥的語氣和神情,我都感到特別可怕,那時的姥姥已經(jīng)不是我所熟悉的慈眉善目的姥姥了。
轉(zhuǎn)眼間,時間進(jìn)入了臘月二十三,小年這天晚上快9點鐘,我接到了姥姥的一個電話,姥姥壓低了聲音告訴我,她的“天目”看到了安達(dá)木河(流經(jīng)姥姥村前的一條河)有很多蓮花,蓮花不是每天都有,“師父”會托夢告訴她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,只要躺在蓮花里,順著流水的方向走,就會“出世間”,升華上去了?!皫煾浮弊蛲硪呀?jīng)托夢告訴她,今晚11點那條河就會出現(xiàn)蓮花,她就要“圓滿”了,她是和她最疼愛的孫女來道別。
聽了姥姥的話,我整個人都懵了,我哆哆嗦嗦地把姥姥的話告訴爸爸媽媽,我們立刻打了出租車回老家,因為天寒地凍,夜路漆黑,原本白天一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,那天卻走了兩個小時。到了村里,我們瘋了似的,打著手電到處找姥姥。很快,我們在村前的小河找到了姥姥,她整個身體扒在岸邊的一個大樹干上,兩條小腿還泡在水里!見有人過來,姥姥迷迷糊糊地念叨著:“水太涼了,我剛下水腿就抽筋了,師父別怪我,別怪我!”
我們一邊慶幸撿回了姥姥的一條命,一邊把凍得青紫的她抬回了家。本以為就此天下太平了,可沒想到我們最不想發(fā)生的事情還是發(fā)生了。姥姥雖然躲過被河水淹死的一劫,卻因為高燒不退,一直昏迷不醒。再加上姥姥有心臟病,練功后一直不吃藥,身體虛弱,僅僅維持了7天后,姥姥大年夜因心肌梗突發(fā)而死去。而我的姥爺本就身體不好,又實在無法接受妻子如此荒誕的死,多種癥狀并發(fā),一下倒在了床上,半年后,也離開了人世。
法輪功連帶著要了我兩個最親的親人的命,我恨死了法輪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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