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劉會靜,女,1973年5月30日生,河北省唐山人。10歲時母親病逝和繼母的到來,以及14歲時父親去世,使我的人生一下子跌入冰谷。我的性格變得偏執(zhí),悲觀厭世,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黑灰色的,沒有一縷陽光。無望的人生引發(fā)了我很多思考:“人活著到底為什么?”我在苦苦地尋找這些答案。
1996年8月我接觸了法輪功?!掇D(zhuǎn)法輪》中說:“人的最早生命是來源于宇宙中的…….人要返本歸真,這才是做人的真正目的?!笨吹竭@些理論,我如獲至寶,頓時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。我找了一間廉價的出租房,每天凌晨3點就起床瘋狂地“學(xué)法練功”,受李洪志“不二法門”的影響,我把與法輪功無關(guān)的書籍燒得干干凈凈,滿懷著返本歸真、成仙成佛的期許,嚴格按照真善忍的標準去做,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。
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后,我仍然執(zhí)迷不悟。2000年6月,李洪志《走向圓滿》“經(jīng)文”中寫道:“不能使罪惡再延續(xù)了,弟子們等待著圓滿?!蔽以僖沧蛔×?,在瘋狂地追求“圓滿”的心理驅(qū)使下,數(shù)次到中南海門口和天安門廣場打“真善忍、法輪常轉(zhuǎn)”的條符,煽動圍觀群眾,還言語攻擊執(zhí)法人員“不明真相,同流合污”。2001年1月,我第一次受到法律制裁,但是受“經(jīng)文”“無論在任何環(huán)境都不要配合邪惡的要求、命令和指使”的影響,我拒絕穿看守所的衣服,蓋看守所的被子,還多次撞墻,長期絕食。2001年秋天,我得了嚴重的痢疾,由于拒醫(yī)拒藥,我一天大便三十多次,一米七的大個子卻瘦得不到九十 ,感覺一陣風(fēng)都能把我吹倒。我躺在看守所的床上休息,一縷陽光透過高高的鐵窗,照到我身上,我想:“追求‘圓滿’的路才剛剛起程,我一定要在重大考驗中放下自我,以至一切常人的思想!”
從看守所出來后,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,2002年至2005年,三年的時間里,我不停地變換住處,最后在唐山北站租了個房子,離市區(qū)很遠,生活也異常艱難。近半年的時間里,我只吃饅頭和咸菜,有時饅頭硬梆梆的就下了肚,有時吃的咸菜發(fā)了綠毛。每當這個時候,我就鼓勵自己:一定要存有對“大法”的“一念”, 咬著牙、拼著命、堅持下去,再說這樣的日子也不長了,最多幾個月就“圓滿”走了!
2007年5月12日晚,我做了一個“走出家門看風(fēng)景、講真相”的夢。受夢的點化,第二天,我就坐上一輛從唐山到邯鄲的大巴車,身上揣滿了各式各樣的法輪功宣傳品,想著未來將有一批人將會“度”到我的世界里,成為我的“眾生”,心里便美滋滋的??墒?,當大巴車行至保定路段時,卻意外地撞上了高速的欄桿,我和幾位乘客從后窗戶里一下子被甩出去十幾米遠,當時我就感覺肩部的骨頭已經(jīng)錯位,腰被拉傷,左半個臉也破相了。可當我看到散落一地的“退黨保命、保平安”的護身符時,根本沒敢想李洪志的“法身保護”,而是想“師父不是說過嗎,頭掉了身子還在打坐呢!這點痛苦就忍受不了啦?”于是,我就忍著鉆心的疼痛馬上掙扎起身子,看著旁邊疼得直叫喚的人們,我覺得自己作為修練人比這些常人強多了。
自此以后,我像一個紅了眼的賭徒一樣,求得越多,賭得就越大,貪心無限膨脹。我開始刻錄光盤、寫文章、編輯、做項目,成為當?shù)亟M織、協(xié)調(diào)“練功”的主要人物,隨著事情越干越大,行為越來越詭秘,越來越像特務(wù),而自己卻渾然不覺,直到再次受到法律制裁。
拖著極度虛弱的身體,面臨再一次失去人身自由,我倍感憔悴和焦慮。想想這么多年癡迷法輪功,因為多次絕食,加之多年營養(yǎng)不良的生活,曾經(jīng)有一年七個月沒來一次例假,偶而還小便失禁,牙齒也松動了很多,臉上長滿了黑斑。由于交通事故致傷沒有治療,落下了腰椎疼痛的病根。我在法輪功的世界里苦苦追尋了16年,到頭來卻落得如此殘敗的下場。
值得欣慰的是,幫教人員對我不離不棄,他們傾注了極大的耐心和愛心。當他們把法輪功的神秘面紗一層層揭開時,我如夢初醒,16年的的寶貴青春就像做了一個殘酷的夢,醒來后卻傷痕累累、孤苦伶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