偽話題，是指不真實的話題，或無中生有的話題。為了特定目的，法輪功經(jīng)常制造“特務(wù)”話題來為其利益服務(wù)。這就是一個偽話題。
最新的一例是8月12日，明慧網(wǎng)編輯部刊發(fā)《通報》，稱“有些人盜用‘法輪大法’的名義，在新西蘭注冊了一個所謂的‘法輪大法人學會’”，稱其為“由中共在背后操縱的特務(wù)組織、中共在海外的滲透和特務(wù)活動”?！锻▓蟆妨信e了“人學會”的“注冊時間為2011年4月15日”，主要參與人員為劉鄭、劉磊等20人；《通報》還點出了劉鄭名下的兩家公司。
這是對李在《二零一一年華盛頓特區(qū)法會講法》中提及特務(wù)話題“不是新西蘭出了那么一伙中共特務(wù)在背后利用邪悟的學員在搞名堂嗎”的進一步明確。
為除弟子知情，《通報》故意隱去了“法輪大法人學會”的最重要信息：建有官網(wǎng)“法輪大法mingli網(wǎng)”（www.zflmingli.org），有宗旨，“《轉(zhuǎn)法輪》中的世界——人性尊貴至上——走向人性時代”；有指南，發(fā)布了《走向人性時代》，提出修“真善忍”、修“人性”。
法輪功組織有名有姓、大規(guī)模制造“特務(wù)”話題還有三次，以下作簡要梳理：
其一，王耀慶。2003年3月，明慧網(wǎng)刊登《香港學員的緊急申明：及時斷絕與王耀慶之類的來往》，稱王耀慶為“中共特務(wù)”。理由包括騙錢，“在海外，王XX多次以各種名目大量騙取香港及其他地區(qū)多名熱心學員的現(xiàn)金，雖有少量傳遞到個別大陸學員手中，但大多沒有善終……2002年8月起，她曾在歐洲呆了四個月，期間衣食住行全讓當?shù)貙W員支付，同時她又將兒子送入一間英國學校念書”；“亂法”，稱王能言善辯，擅“斷章取義”，有“不同的悟法”，在海外挑起學員與協(xié)調(diào)人間的矛盾。
實際情況如何？王耀慶是一個活躍的法輪功分子，曾于1999年底、2000年3月組織澳洲及香港學員上天安門鬧事被捕過。王被指“特務(wù)”的真正原因，一是在學員中“圈錢”供自己開銷，引起其他弟子不滿；二是對抗佛學會，造成“香港佛學會的學員和新華社練功點的學員之間有了一些隔閡”；三是作證不力，“在2002年3月香港阻街案中，王耀慶在法庭上說假話，引起法官對其他學員證詞的懷疑，致使在一審時很被動”，這些都令法輪功組織很惱火。
其二，樊延瑜、鐘政。2006年1月，“法輪大法學會”在明慧網(wǎng)發(fā)《通告》，直接將學員鐘政、樊延瑜確定為“中共特務(wù)”；嚴令，“所有大法學員今后不要再與兩名中共特務(wù)接觸”。
根據(jù)法輪功媒體的密集“報道”，樊、鐘二人被指為特務(wù)，理由包括，“亂法”和挑撥是非，“在英國大法學員內(nèi)部挑撥是非、造謠生事，制造混亂，造成了惡劣的后果和難以彌補的損失”；號召力強，有一批擁躉；從事“特務(wù)”活動。
實際情況是，無論是在英國還是后來在美國，樊延瑜都是一個“精進”的法輪功分子，組織、參加了不少針對中國政府的“反迫害”抗議活動，“表現(xiàn)很積極，還曾在駐英中使館前絕食請愿”（《不給中共特務(wù)樊延瑜任何市場》，明慧網(wǎng)，2006年2月17日）。樊被斥為“特務(wù)”的真正原因是，樊延瑜不滿佛學會和明慧網(wǎng)，掌握了佛學會和明慧網(wǎng)的諸多“黑幕”并在學員中宣揚，如“全體明慧網(wǎng)學員的思想已經(jīng)是被‘畫地為牢’，禁錮在明慧網(wǎng)所允許的思想范圍之內(nèi)。出格一步就是亂法大罪”（樊語），這惹惱了法輪功高層，欲置之死地而后快。至于鐘政則更冤，他不過在紐約與樊見過兩次面，竟然作了樊的陪斬，還被大法媒體以兩人亂搞男女關(guān)系來說事。
其三，唐奇。2007年下半年，唐奇因自稱李女婿，開辦“法輪大法美歌天仙論壇”網(wǎng)站而名氣大增。大法弟子紛紛“瀏覽”或通過網(wǎng)絡(luò)加入“天仙論壇”，或以接力棒形式揭露法輪功高層的種種陰謀。
2008年1月17日，明慧網(wǎng)以“法輪大法學會”的名義發(fā)表聲明《不給謊言以市場做好大法弟子該做的》，稱“一個署名‘唐奇’、‘唐奇奇’的人設(shè)專門網(wǎng)站‘污蔑大法’”，“攻擊大法弟子中的主要負責人、詆毀明慧網(wǎng)”。要求各地弟子對該網(wǎng)站及言論“不看、不傳”。
同年2月26日，以李的名義發(fā)新經(jīng)文《淘汰》，稱“目前一伙特務(wù)打著學員名義搞的邪惡網(wǎng)站就在干這種事情，甚至還以美歌的名義如何如何招搖撞騙……目前對臺灣學員干擾比較大”。將唐奇斥為“特務(wù)”，美歌天仙論壇斥為“特務(wù)網(wǎng)站”，聚集在其周圍的弟子斥為“理智不清的，神神叨叨的，執(zhí)著心不去的”，聲稱要淘汰“特務(wù)”及追隨者。
實際情況是，唐奇的“美歌天仙論壇”曝出許多只有法輪功高層才知曉、足以讓弟子瞠目的內(nèi)幕，如葉浩逼迫李、明慧網(wǎng)篡改發(fā)表李新經(jīng)文及舊經(jīng)書、“佛學會”壓制不同聲音等。唐奇甚至呼吁擁戴李的弟子團結(jié)起來，大有振臂一呼，應(yīng)者云集的架式。這讓法化功組織無法容忍。
從以上闡述可知，被指名道姓為“特務(wù)”的弟子有幾個共同點：其一，都是不“聽話者”，明確反對佛學會、明慧網(wǎng)的做派；其二，能說會道，唐奇和劉鄭還建有網(wǎng)站，感召力強，周圍聚集了大批擁躉，客觀上“冒犯”了李及佛學會、明慧網(wǎng)的權(quán)威；其三，不“信師信法”，對教義的理解和闡釋偏離了傳統(tǒng)“軌道”，但因為其“新奇”且可部分解除弟子對李的“審美疲勞”，引起了眾“新派”弟子的追捧。如劉鄭的“修人性”，王耀慶的“不同悟法”等。這就清楚了，王耀慶、樊延瑜、唐奇、劉鄭等都是“亂法、邪悟者”，他們客觀上危及李的教主地位，讓佛學會難堪，撬動了大法的“利益鏈”，分流了弟子，造成了內(nèi)部大混亂。這是他們被打上“特務(wù)”標簽的共同原因。
筆者從法輪功人員徐沛《笑談共特》一文可找到佐證，“一個準則就是是否認同法輪功，跟在中共后頭指責法輪功的，不是糊涂蟲就是中共的小特務(wù)?！边@大約最準確地反映了法輪功真實心態(tài)：凡是不認同法輪功、特別是對李的教義、權(quán)威形成挑戰(zhàn)，對其組織穩(wěn)定有危害的，都要被李裝入“特務(wù)”筐中。
問題的關(guān)鍵是，這些人是真的“特務(wù)”嗎？答案當然是否定的。綜觀四個“特務(wù)”事件，李指斥這些人為“特務(wù)”，采取的都是“莫須有”方式，只說其是，閉口不提為什么；只定性，不舉證。
僅以稍有點“影子”的樊延瑜事件加以說明。當時，法輪功的報道均稱，樊延瑜和鐘政是FBI證實的“中共特務(wù)”，消息來源為“海外媒體報道”。而筆者瀏覽法輪功的通稿《FBI證實的中共特務(wù)：樊延瑜、鐘政》后才弄明白，所謂的“海外媒體”竟然是法輪功自辦的《人民報》，而《人民報》是一個八卦類、可信度極低、華人都不看的報紙。還有更絕的，《人民報》的證據(jù)稱，“為了破壞演出，讓樊延瑜找機會進入了一個晚會表演節(jié)目的舞蹈團……把舞蹈團準備演出用的一些道具偷走，并通知中共將舞蹈團在大陸訂購的晚會舞蹈服裝全部扣押”，“FBI在調(diào)查中共派遣到海外的特務(wù)時，發(fā)現(xiàn)鐘政和樊延瑜是偽裝法輪功學員的中共特務(wù)。最后他們都看不下去，把中共讓樊的臥底情況通報給了法輪功學員”。
而在常人看來，這種下作之謊很容易戳穿：一則，對于海外大法組織內(nèi)有“特務(wù)”這樣的“重大新聞”，“神通廣大”的西方媒體不會不在第一時間掌握，而讓《人民報》這類小報搶到先；二則，以按照法輪功好大喜功、無事生非的稟性，如果真獲得FBI的“確鑿證據(jù)”，他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舉行記者招待會廣泛宣揚；三則，即使事先不報道，如“證據(jù)”確鑿，美國媒體也會進行轉(zhuǎn)載。還有如樊辯稱的，“我要是特務(wù)想搗亂還不至于做偷新唐人演出的道具這么低級可笑的事情吧?！彼?，指樊、鐘為“特務(wù)”完全是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至于其他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的“特務(wù)”就更不用說了，后文要談及。
這就清楚了：明慧網(wǎng)扯出的亂法“特務(wù)”話題都是不折不扣的偽話題。
但是世人會有更大的疑問：既然“特務(wù)”都是子虛烏有，話題無中生有，李和法輪功為何還要編這樣的筐，將“亂法者”、“邪悟者”一個個往里裝呢？筆者認為原因有四。
一、掩蓋內(nèi)亂。根據(jù)上文的梳理，“亂法”、“邪悟”的深層原因在于弟子對“學法”可以“上層次”、“圓滿佛道神”等法理的懷疑和“感悟”不一致。每個“特務(wù)”事件的出現(xiàn)，幾乎都是法輪功內(nèi)亂、內(nèi)斗和“觀點之爭”。如王耀慶、樊延瑜、唐奇等，都是擁李反佛學會、明慧網(wǎng)的；而劉鄭則是修“人性”的積極倡導者。他們或為錢、或為名，或不滿佛學會和明慧網(wǎng)，或掌握高層秘密。這些“內(nèi)斗”、“亂法”、“邪悟”之事，會直接引發(fā)弟子的思想動搖，李如不公開出來表態(tài)和處理，事件會持續(xù)發(fā)酵，會有更多的弟子群起效仿和跟隨，法輪功或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，有些弟子還會進一步質(zhì)疑“宇宙主佛”無所不能的“功力”和對弟子的掌握能力。如果按常規(guī)思路表態(tài)和將這些人作“開除”處理，更多的內(nèi)亂細節(jié)會為世人和普通弟子所知；更會使很多弟子寒心，因為王耀慶、樊延瑜、唐奇、劉鄭等都聲稱擁護“師父”，反對的只是佛學會和明慧網(wǎng)，很多弟子對他們是同情的。總之，李會左右為難。
于是，制造“特務(wù)”話題，將“亂法者”歸為“特務(wù)”便成了李及佛學會的不二選擇。這樣一來，又進行了處理，而具體“亂法”細節(jié)又可不讓普通弟子和世人所知，內(nèi)斗“蓋子”被蓋住。既然有“特務(wù)”的影子，“內(nèi)斗”，“亂法”，“邪悟”當然是外部原因，是“特務(wù)”直接破壞或挑撥導致，李再怎么處理都順理成章，內(nèi)部紛爭或可平息；既然是“特務(wù)”，他們的辯白就不可信，一切“細節(jié)”也可不公開；而同情“特務(wù)”者更無話可說，要撇清干系，否則會引火燒身。
其二，殺雞嚇猴。李最怕什么？弟子一個個離他而去，成為孤家寡人；組織分崩離析，成為一盤散沙。而樊延瑜等“亂法”、“邪悟”者都擁有且可以預(yù)見會有更多的擁護者，這種局面持續(xù)下去，李“佛威”不在會馬上變成現(xiàn)實。于是，李需要殺雞給猴看。如何殺雞？從人品和道德層面進行攻擊，將當事人名聲搞臭是最厲害的招術(shù)，這在哪個社會，都是統(tǒng)治階級互相攻擊的常用手段；而在現(xiàn)代心理學上被稱為“黑票效應(yīng)”：一個人的才能、知識再高再豐富，若是品格上出了問題，他的威信也仍然會蕩然無存。李顯然深諳此道，將劉鄭等指為“特務(wù)”，然后從人格品德上猛攻，使其在組織內(nèi)“臭不可聞”，這樣或可達到一箭雙雕目的：既將這些“特務(wù)”與“超道德”的弟子成功剝離；又可以阻嚇有異心、異動者，持不同意見者，以及離經(jīng)叛道者。看看，這些“特務(wù)”就是下場！
其三，慣性栽贓。在處理不聽話、亂法邪悟者及與法輪功有過節(jié)的人方面，李及法輪功組織已經(jīng)形成了一個思維定式：“特務(wù)”是個筐，不聽話者往里裝；這有轉(zhuǎn)移弟子及常人視線的奇妙作用。上述四例點名的“特務(wù)”如此，其他“事件”也是這樣。2006年4月，大紀元技術(shù)總監(jiān)李淵在亞特蘭大郊區(qū)的家中遭4名亞裔男子持槍“毒打”，并帶走了2臺手提電腦，毫無頭緒的法輪功稱這4人為“中共特務(wù)”。而據(jù)2009年4月30日的《紐約時報》報道，經(jīng)過3年調(diào)查，“FBI并未逮捕到任何一名嫌犯，也拒絕再做出評論”，實際上指出李淵被打就是一普通案件，根本不存在“特務(wù)”介入。還有，2008年6月的真假“經(jīng)文”事件，明擺著就是內(nèi)部弟子干的，但為了轉(zhuǎn)移弟子執(zhí)著于“經(jīng)文”真?zhèn)巍⒊掷m(xù)關(guān)注法輪功內(nèi)亂的視線，就陰險地慣性栽贓為“特務(wù)”所為。
其四，煽動仇恨。法輪功“講真相”，“反迫害”，從某種程度上講，都是“紙上談兵”，沒有證據(jù)。隨著時間的流逝，很多人包括弟子對法輪功自稱“真善忍”而在實際行動中離譜的攻訐謾罵累積了反感情緒。這就需要法輪功自證中國政府的“壞”。而“特務(wù)”正好成為了法輪功手中的牌。一則，西方普通民眾包括海外華人對“特務(wù)”之事自然會敬而遠之、不感興趣，說“特務(wù)”滲透進法輪功內(nèi)部、以特殊手段“搞亂”“大法”會引起弟子或同情者的共鳴，不明真相者會遷怒“中國政府”，產(chǎn)生仇恨情緒。二則，“特務(wù)”之事往往說不清道不明，很難加以反駁，模而糊之反有利于法輪功渾水摸魚，甚至在反華勢力面前邀功請賞。
最后一個問題，李及法輪功費盡心機制造“特務(wù)”偽話題，沒有解決內(nèi)亂問題，也沒有起到凝聚輪心，提振輪氣的作用。
根據(jù)筆者掌握的資料，這些“特務(wù)”不僅沒有被剝離，反而是擁護者越來越多，亂象持續(xù)發(fā)酵，反是李的“特務(wù)”話題造成了弟子的人人自危，如在《就特務(wù)問題看自己的修煉》（明慧網(wǎng)，2007年12月8日）一文，一大陸弟子講，“我在國外的時候，曾經(jīng)被懷疑是特務(wù)……后來，周圍同修又傳言某某是特務(wù)，我也一直不敢輕易相信不熟悉的同修”。而上述4例“特務(wù)”事件的具體結(jié)果也讓教主權(quán)威不在的李情何以堪？
王耀慶——《揭露香港特務(wù)王耀慶》（明慧網(wǎng)，2006年4月16日）報道，“王耀慶在海外沒有了市場，又回到大陸，最近在煙臺等地區(qū)活動……2005年夏天，鼓動法理不明的學員在山東萊蕪辦小弟子明慧學校……其后又在東北等地活動，要、拿大法弟子的錢，生活奢侈”。
樊延瑜——據(jù)“紐約大法弟子”2008年2月在明慧網(wǎng)報稱，“一個時期以來，有些學法不深的學員不但不引以為戒，反而還公開為樊辯解。其中紐約張云杰和受其影響的學員說：‘不是那么回事，明慧網(wǎng)搞錯了，佛學會搞錯了’……樊延瑜不但被學員收留，而且長時間并至今仍舊同幾名學員合住在一套房子里，以至于樊在紐約很活躍，到處走動”。看來，樊延瑜過得越來越滋潤，擁護者日眾。
唐奇——在大法內(nèi)部名氣越來越大，“美歌天仙論壇”知名度越來越高，越來越多的弟子“投靠”了唐奇。目前，“美歌天仙論壇”已經(jīng)有注冊“弟子”785名（截止2011年8月20日）。李的“淘汰”成了坊間笑料。
而最有滑稽意味的是劉鄭等人。本來，普通弟子并不知道法輪大法人學會和mingli.org，不知道《走向人性時代》，是《通報》作了免費廣告，讓法輪大法mingli.org開始為普通弟子所熟悉和瀏覽。繼8月14日，法輪大法人學會刊發(fā)《督請明慧網(wǎng)立即撤銷通報，停止造謠及煽動仇恨，向我道歉！》聲明后；2011年8月19日，又發(fā)起了君子“成人之美”活動，并于周五、周日在新西蘭最大的報紙NZherald大幅刊登了活動資訊聲勢很大。這無疑宣告明慧網(wǎng)的最新版斗“特務(wù)”問題又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：“亂法者”沒除掉，亂法隊伍反越來越茁壯。
總而言之，法輪功制造“特務(wù)”偽話題，不過是障眼法和噱頭，它注定起不到什么作用。否則，李也不會在近期的新“經(jīng)文”《什么是“助師正法”》和《大法弟子必須學法》里重彈“聽師父話”、要認真“學法”、“對邪惡網(wǎng)站要不聽、不看、不信”等老調(diào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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