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周益春,生于1947年1月,重慶市北碚區(qū)靜觀鎮(zhèn)塔坪村人。我原先在攀枝花鋼鐵廠上班,后來因為家里的特殊情況,我于1997年3月提前退休回家。記得那年老伴童先蘭身體特別不好,患有嚴重的婦科病,兒子周光彬又沒有考上大學(xué),為了照顧家庭,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(yè)?;丶液?,我除了陪妻子上醫(yī)院看病、料理家務(wù)之外,閑的時候就到鄰居家去竄門。
1997年7月,天氣又悶又熱,我像往常一樣到鄰居唐少珍家閑聊,無意間談到了老伴的病,說到這里,唐少珍向我介紹起了法輪功,說是練了之后不花錢、不吃藥就能祛病強身。想到當時自己每月只有800元工資,妻子看病開銷又很大,要是能通過練功祛病健身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?當天晚上,我就把練法輪功這事兒給老伴說了,但老伴覺得不靠譜,不同意跟我一起練。第二天,我又找到唐少珍,她聽了我的講述后對我說:“這個不打緊,你自己練也是一樣的,‘一人練功、全家受益’嘛?!本瓦@樣,我便開始跟著唐少珍等人練起了法輪功,并很快癡迷其中,我想通過自己練功,幫助老伴治好病。
自從練功以后,我再也沒有帶老伴去過醫(yī)院,也不許她吃藥、打針,我認為這樣會損傷我的“功力”,無法“上層次”。1999年7月,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,我為了表示對“師父”的忠誠,仍然堅持在家修煉,每天準時“打坐”、練功。老伴因為耽誤了治療,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,婦科炎癥也越來越嚴重,不僅異味很大,而且經(jīng)常流膿水,有幾次她腹部疼痛得連腰桿都直不起,想要去醫(yī)院看病,都被我攔了下來。
到了2003年底,我當時覺得自己的“層次”越來越高了,認為妻子和我早已不在一個空間了。那年冬天天氣特別冷,老伴見我成天“打坐”、練功,擔(dān)心我會著涼,專門給我買了個碳爐放在我的床腳邊。一天晚上,我“打完坐”下床時,不小心將床下的爐子絆倒了,結(jié)果把腳背給燙傷了。當時把老伴嚇壞了,她叫我上醫(yī)院,我堅決不答應(yīng),后來她又找來燙傷膏給我敷,被我大罵了一通。我那會罵她的話,現(xiàn)在都記得很清楚。我當時氣憤地對她吼道:“你個‘魔’還想害我??!”第二天,我腳背上被燙傷的地方冒出了一個大水泡,足足有鵝蛋這么大個,老伴擔(dān)心會感染、發(fā)炎,再次勸我去醫(yī)院處理一下,結(jié)果又被我訓(xùn)了一頓。那次燙傷我一直拖著沒去醫(yī)院,也沒上藥,還是全身心地在家練功,以至于后來水泡破裂引起化膿感染,直到現(xiàn)在腳上還有很深的傷疤。
2006年4月,老伴的婦科病被拖得越來越嚴重了,實在沒辦法忍受了,老伴自個兒悄悄去了醫(yī)院。這次檢查讓老伴徹底對我“死心”了,檢查后醫(yī)生說,老伴的盆腔炎和宮頸炎非常嚴重,再拖下去情況就危險了。對于老伴的身體和病情,我不僅沒有表示出關(guān)心,而且還對她背著我上醫(yī)院這事很冒火。老伴一氣之下給在外地打工的兒子打了電話,不久便搬到兒子那兒去住了,留下我這個孤老頭子一個人生活。
2007年春節(jié),外面萬家團圓,張燈結(jié)彩,而我卻一人孤零零地獨守著“師父”的畫像,家里冷冷清清,沒有一句關(guān)心和問候。就在這年3月,社區(qū)的反邪教志愿者得知了我的情況,多次來到我家,給我送來了溫暖和關(guān)懷。在他們的幫助下,我開始回想自己練功之后的這些事兒,老伴的病沒治好,自己還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,越想自己越荒唐。認識到這些,我很快就脫離了法輪功。如今,老伴也原諒了我,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,我們又過上了正常生活。
周益春生活照
被燙傷的腳背還有很大的一塊傷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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