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王紅,今年52歲,家住遼寧省丹東市振安區(qū)經(jīng)山街?;叵肫鹗畮啄昵罢`練法輪功,陷入李洪志編造的“練功治病”陷阱,誤入歧途,鼓動四個功友“集體發(fā)功”,企圖為功友張玉琴治病救命的鬧劇,真是愚蠢之極,荒唐可笑,直到現(xiàn)在我們幾個人還很后悔,無顏面對她的家人。
1993年,單位合并精簡,我買斷工齡下崗在家。丈夫有工作,家庭經(jīng)濟條件還算可以。我沒有再出去工作,當起了家庭主婦。
1995年2月,大我15歲病退在家的鄰居張玉琴向我介紹說:練習法輪功可以祛病健身,練功“圓滿”后還可以給別人治病。她還列舉了《轉(zhuǎn)法輪》書里講的例子。其實,當時我的身體沒什么大病,只是在張玉琴的鼓動下,抱著“好奇”和“祛病強身”的心理,跟著她們學起了法輪功,特別樂意在集體練功活動中尋求精神寄托和交往的滿足。
由于我家庭負擔少,時間充裕,參加集體練功和自學的時候多,對《轉(zhuǎn)法輪》上講的那一套,對李洪志在各地的“講法”說的頭頭是道。張玉琴等幾個功友都高看我一眼,經(jīng)常三五成群地跑到我家交流練功心得,跟著我“精進”。
在這種自以為“優(yōu)越”的環(huán)境下,我倍受鼓舞,對練功“學法”、“上層次”、“求圓滿”等等那一套東西更加癡迷,全然不顧丈夫的反對,家人的勸阻,徹底放棄了一個做妻子、做母親的責任。按照李洪志的說法,是放下了“名利情”、去掉了“常人”的“執(zhí)著心”。
到了1997年,在功友圈里,好像我的“功力”“精進”到了“摸頂消災”的“層次”,找我學“功”的,求“法”的越來越多,似乎我無所不能,就要“圓滿”了。
1997年9月24日這一天,秋高氣爽。功友周萍、王美霞、竇曉紅三個人一起來到我家,焦急地對我說,張玉琴練了幾年功,堅持不上醫(yī)院,為“消業(yè)”不吃藥打針,肺結(jié)核病還是沒好,現(xiàn)在更嚴重了,躺在家里不能動了。她丈夫非要送她去醫(yī)院,她死活不去,你看咋辦?
我當時一聽就急了,她沒有治好病,是她的“業(yè)力”沒消,“層次”沒到,現(xiàn)在有“師父”保佑,憑我們幾個人的“功力”,集體“發(fā)功”幫她治病,肯定會治好。
我的自信也鼓舞了她們?nèi)齻€人。當日下午三點多鐘,我們四個人拿著李洪志的“法像”和金黃色的“蓮花”法墊,滿懷信心地來到了張玉琴家。
可惜,一到她的家門,就被張玉琴的丈夫劉海濤給攔住了。劉海濤對法輪功極度反感,大聲埋怨:張玉琴迷信法輪功,不吃藥不打針不去醫(yī)院,弄得自己的病越來越嚴重,快不行了,你們還來折騰她。
劉海濤還說:“張玉琴患的是肺結(jié)核病,傳染性很強,萬一傳染給你們怎么辦!”。其實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離開,執(zhí)意要送張玉琴去醫(yī)院治療。
可這時的張玉琴仍然堅持不去醫(yī)院,還堅信“大法”,相信“師父”,信任我們四個功友能夠“救她”??粗眢w極度虛弱、處在病危中的張玉琴,我們最終還是決定“集體發(fā)功”挽救她的生命。
就這樣,我們把李洪志的“法像”掛在張玉琴的床邊墻上。我在中間,四個功友并排坐在“蓮花”墊上,“五心”朝上,微閉雙眼,面對著躺在床上的張玉琴,開始集體“發(fā)功”為她治病。
我們四個人在心里反復默念著“師父保佑,請給她清理身體”。同時還幻想著“法輪”在張玉琴的身體上方旋轉(zhuǎn)。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一個小時、兩個小時……時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,我們四個人的腿都坐得麻木了,可張玉琴躺在床上,緊閉雙眼,仍然是一臉痛苦的表情。窗外的天色已經(jīng)昏暗下來,劉海濤見我們折騰了半天,張玉琴也不見好轉(zhuǎn),就督促我們離開了。
第二天下午,我們四個人又來到張玉琴家。和前一天一樣,剛剛坐下,再次準備“發(fā)功”的時候,躺在床上的張玉琴突然急速咳嗽,口吐鮮血,昏迷了過去。
見此情景,我們都傻眼了,慌張得不知所措,驚恐地離開了張玉琴家,連李洪志的“法像”也沒來得及拿走。
我們不知道張玉琴的丈夫何時撥打了急救電話,只記得我們剛走出她家的門,醫(yī)院的救護車就到了。眼看著張玉琴被救護人員用擔架抬走,我們頓時感到了強烈的后怕和負罪感,灰溜溜地走散了。
五天后,聽說張玉琴肺結(jié)核導致肺部穿孔,醫(yī)治無效,不幸病逝了,年僅53歲。
噩耗傳來,給我們四個人當頭一棒,又悔恨又害怕?;诤薜氖俏覀儙讉€人相信了法輪功鼓吹的“練功能治病”、“圓滿能救命”那一套騙人的東西,在張玉琴病重時還“集體發(fā)功”為她治病,耽誤了搶救時機,不治身亡。害怕的是張玉琴的家人會責怪我們。因此,我們四個人誰也沒敢、也沒臉去參加張玉琴的葬禮。
經(jīng)歷了這次“集體發(fā)功治病”,葬送了功友性命的鬧劇之后,我們四個人清醒了許多,對法輪功產(chǎn)生了懷疑,對什么“消業(yè)治病”、“法輪”、“法身”、“保佑”等等那些東西都不信了,從此也就不再練法輪功了,而且還多次到張玉琴家,向她的丈夫劉海濤和家人表示懺悔,經(jīng)常給他們一些生活上的幫助。劉海濤和家人知道我們因此不再練法輪功,也就諒解了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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