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張志中,男,今年48歲,我是廣東省廣州市蘿崗區(qū)自來水公司的會計,收入穩(wěn)定,但家庭卻因法輪功而變得支離破碎。
事情還要從1998年9月說起,當時我還在黑龍江省工作,一次偶然的機緣,讓我開始接觸和修煉法輪功,這是我噩夢的開始。由于我平時生活沒有正常作息規(guī)律導致長期身體狀況較差,在開始修煉法輪功后,也許是我的作息規(guī)律比較規(guī)律,加之法輪功祛病健體的心理暗示作用,我感覺身體狀況有所改善。因此,促使我更加相信“法輪功”能“祛病”、“消業(yè)”,并積極地向一直體弱多病的妻子和年僅9歲的兒子“弘法”,一家三口共同修煉。
1998年12月,我從黑龍江調入廣州開發(fā)區(qū)(現在的蘿崗區(qū))工作,由于我業(yè)務水平過硬,單位領導對我非常器重并寄予厚望,給了我多方關照和愛護。但是,我并沒有將他們的期望和關愛記在心上,每天上班時猶如夢游般,從早到晚只思索著如何“消業(yè)”、“上層次”、“圓滿”等,對工作的事一概不聞不問,下班后便立即回家關起門來,帶著妻子和兒子共同“練功學法”。漸漸地,遲到早退成了“家常便飯”,有時甚至為了和功友去“弘法”、去省外“串聯”,也不跟單位和家人打招呼,就一連失蹤好幾天。當時,我們單位就我一個會計,所有的經費、賬目都由我管理,由于我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如何“白日飛升”、“圓滿成仙”上,所以單位的經費和賬目表做得一塌糊涂,嚴重影響了單位日常工作的進行。單位領導曾多次找我談話,同事們也都苦口婆心的勸我不要再沉迷下去,但我只把這些看成是我修煉道路上的“魔”,每當我有所動搖時,我都會用“師父”的“教誨”提醒自己——“師父”說過:“修煉大法不可能一帆風順,肯定會有‘魔’的阻擾,而且‘魔’會隨時隨地以各種形式存在,只有戰(zhàn)勝了‘魔’才能‘圓滿’?!?br>
2000年6月的一天,單位盤點賬目,突然發(fā)現原先由我保管的一批重要的原始資料丟失了,導致工作無法開展下去。領導見在給了我無數次機會后,我仍然毫不知悔改,無奈之下,對我給予“開除公職,留用察看一年”的處分。現在看來,按照我當時的工作情況,單位完全可以將我直接開除,但抱著挽救我的意思希望,單位保留了我的工作和基本待遇。然而,當時的我把這一切都看成了是我修煉“圓滿”路上的又一次考驗,是“師父”對我的考驗。因此,我干脆連單位都不去了,開始了沒日沒夜讀經書、“打坐”、“上層次”的日子。
既然不去工作,我便開始想著法兒得使全家的“層次”上得更快,我便盤算著在家里專門騰出一間房間來練功。當時,我們一家三口擠在一間不足50平米的兩居室的小套間里面,我們兩夫妻住一間大房,兒子住一間小房??紤]到有時還會有“功友”一起來“打坐”,練功房不能太小,于是我決定將我和妻子住的大房間騰出來做練功房,小房間則供一家三口起居。當時想到可以擁有一間專門的練功房,我真是興奮不已。就這樣,大房間的墻上掛上了李洪志的像,原來的雙人床變成專供了練功、打坐的地方,挪出來的物件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客廳,連吃飯和兒子學習的地方都沒有。
練功房布置好后,我和妻子便成天鉆進那間小屋子盤腿打坐,神神叨叨地念念有詞,家務活也不做,甚至連做飯和吃飯都拋在了腦后。餓了就隨便拿來幾塊餅干填飽肚子,困了就到小房間躺一下。天天如是,本來身體較弱的妻子和兒子日漸面黃肌瘦,特別是正在發(fā)育中的兒子,由于我和妻子根本顧不上為他做飯,導致他在成長過程中得不到適當的營養(yǎng),長得比同齡人要瘦小許多。不僅如此,由于我和妻子經常招攬一幫“功友”回家練功、讀“經文”,而且家里根本沒有供兒子學習的地方,兒子變得根本無心學習,每天跟著我們練功,幾乎從來沒有按時完成過作業(yè),學習成績在全年級排倒數第一。這使兒子在學校老師和同學們面前無法抬頭,非常自卑,并多次跟我和妻子提出不想去學校上學。但我和妻子對此都置之不理,認為其年紀還小,只要繼續(xù)修煉“上層次”、求“圓滿”,一切困難都可以度過。
2000年9月,在兒子讀完五年級后,我便去學校給他辦了休學手續(xù),讓他可以專心在家跟著我們練功,并向他灌輸只要練好功,上了“層次”就萬事大吉,等著“圓滿成仙”。沒過多久,我的父母親就發(fā)現兒子休學的事情,兩老趕到我家里對著我一頓痛罵,并想將兒子帶走。當時,我只是怕兒子走了會荒廢練功,到時就功虧一簣了。情急之下一把將老父親推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,并大聲喊道:“他這輩子是我的兒子,下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兒子呢!你這輩子是我的父親,上輩子是誰的父親,哪個曉得呢?你知道我們這一世是一家人,前一世是一家人嗎?后一世也是一家人嗎?‘師父’說了,我真正的父母親人不在這里,在宇宙那一邊,‘師父’要我好好修煉,早日得道,才能早日見到我的家人!”這次事件后,父親便對外稱跟我斷絕父子關系,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。而我對此也毫不在乎,反而感覺落得輕松了。
自從兒子休學在家后,我感覺他的心情和氣色都比原來好了,人也有了精神。大家都知道,小孩子都貪玩,連我和他媽媽都贊成他不用上學,沒了課業(yè)壓力心情自然輕松不少。但當時,我卻將這些都歸功于法輪功的神奇功力。于是,我對兒子還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,我每天都對他傳功,并教他如何“念功”,希望將自己修煉的功力傳授予他,令他早日得“圓滿”。我還要求他將背誦“師父”的“經文”作為每天的作業(yè),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進行檢查,背不出來就不準睡覺。漸漸地,兒子對練功產生了抵觸情緒,對我也產生了恐懼的心理。
2001年4月的一天晚上,我“弘法”回到家檢查當天給兒子布置的“作業(yè)”。不檢查則已,一檢查發(fā)現兒子什么“經文”都沒背,我當即非常惱火,隨手拿起手邊的板凳就向兒子砸去,并大聲質問兒子為什么不好好練功、“念經”。在我的逼問之下,兒子怯生生地說,是因為白天出去玩了,所以沒完成“作業(yè)”。于是我一把把他從地上提起來,讓他不背完“經文”晚上就別想睡覺,并規(guī)定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去玩,只能呆在練功房里練功!兒子被我嚇得一邊抽煙一邊背“經文”,最后抵不住困意終于爬在桌子上睡著了。當即我還想立即叫醒兒子,但妻子在旁邊實在看不過眼了,硬是沒讓我再去折磨兒子。并對我說:“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好,我們從來沒有打過他,今天你就因為‘念經’的事情下手這么狠,你還配不配當一個父親???”我看到妻子竟然這么經不起“考驗”,我非常地憤怒地對她說:“你的‘悟性’和‘根基’太差,根本不配修煉成佛!”
第二天一大早,我跟妻子要出門“弘法”,但想到前一天兒子的表現,于是我找來一把大鎖將兒子反鎖在家中,臨走時還不忘呵斥兒子要專心“念經”,晚上回來要檢查。但只見兒子耷拉著腦袋,沒什么反應。我和妻子都以為兒子是因為沒睡醒,所以沒在意就離開了。晚上,我和妻子回家開門后,見屋子里漆黑一片,覺得納悶,我第一反應是難道兒子又跑出去玩了?但鎖是從外面鎖上的,回來時也沒發(fā)現有打開的跡象啊。我趕緊打開燈一看,只見兒子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。妻子見狀當場就慌了神,跌跌撞撞地爬到兒子身邊一邊哭一邊呼喚著兒子,但兒子一直昏迷著,呼吸也越來越急促。我一把抱過兒子,發(fā)現他全身滾燙滾燙的,正在發(fā)燒。于是我當即就將兒子抱進練功房的“練功臺”上,虔誠地將“師父”的掛像“請到”兒子身邊,并將嚇呆的妻子拉進練功房,祈求“師父”的“法身”顯靈能救救兒子。眼看兩個小時過去了,兒子不僅沒有好轉,反而呼吸更加急促,并不停地說著胡話,神情異常痛苦。妻子這時哭喊著讓我趕緊把兒子送去醫(yī)院。但我立即就拒絕了,而是拿起手機打給“層次”比較高的“功友”?!肮τ选眰儊淼轿壹液?,就圍在兒子周圍不斷地“發(fā)功”,每人口中都念念有詞。妻子幾次想將兒子送去醫(yī)院都被我和“功友”們呵斥住了,大家埋怨她說就是因為她不相信“師父”,不夠虔誠才導致大家的“功力”受阻。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,突然間兒子開始全身抽搐,口里還吐著白沫。這時,妻子不顧一切地撥打了120急救電話,并將兒子從人堆中搶了出來。不一會兒,救護車趕到將兒子送去了醫(yī)院。
兒子在醫(yī)院住了一個多月,經診斷,兒子小腿骨有骨裂現象,加上受了驚嚇后引起發(fā)燒,又因拖延了治療時間燒成了腦膜炎。由于是病毒性腦膜炎,兒子不幸地落下了癲癇這一后遺癥,也就是俗稱的羊角風。雖然身理上的創(chuàng)傷治愈了,但在兒子幼小的心靈上蒙上了一層陰影,造成了他孤僻的性格。兒子今年22歲了,由于早年輟學,又不能正常與人交往,所以至今一直呆在外婆家里由妻子照顧著起居飲食。這件事后,妻子對我徹底失去了信任和信心,認為我因為“修心性”而將自己的人性都修掉了,連親人都可以不要了。2002年春節(jié)前,妻子正式跟我離婚。
現在的我雖然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徹底脫離了法輪功,但它葬送了兒子的大好人生,割斷了父母與子女的血肉情!法輪功毀了我一家。
張志中近照
【責任編輯:陸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