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張長木,今年44歲,現(xiàn)在重慶市南岸區(qū)廣陽鎮(zhèn)大佛村務農(nóng)。我父親名叫張澤寬,1939年3月出生。
當時,我們兄弟三人上學開銷很大,一家人的生活全部落在了父親身上。父親常年在造船廠從事重體力勞動,1995年春節(jié)左右,他患上了冠心病、慢性支氣管炎和糖尿病。雖然去了多家醫(yī)院,看了不少醫(yī)生,但效果都不太理想,醫(yī)生說父親的病只能靠藥物長期調(diào)養(yǎng)、慢慢緩解。就這樣,父親一直被這反反復復的慢性病折磨著,他感到非??鄲馈?br>
1998年5月,父親在廠里同事的鼓動下接觸了法輪功,他們告訴我父親說練法輪功不僅可以祛病健身,而且還能“上層次”、“得圓滿”。老實憨厚的父親跟著那些人去聽了幾次“法會”,很快就被法輪功宣揚的“消業(yè)”、“真善忍”、“做好人”所吸引,想到自己以后再不用花錢看病吃藥了,他那段時間心情格外輕松。沒過多久,他就往家里拿回了《轉法輪》和幾盤磁帶,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照著書和磁帶的內(nèi)容練功。
三個月后,父親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些了,之前那些慢性疾病也不怎么犯了,他說這一切都是修煉“大法”的原因。此后他再也沒有上醫(yī)院瞧過病,放在家里的藥也被他給扔掉了,整天“打坐”、練功,酒也基本不喝了。我當時見他精神好了,也沒在意,心想練功健身興許還是件好事。
1999年7月,國家宣布取締法輪功,當時父親在家里又吵又鬧,非說是政府搞錯了,遲早要為法輪功平反。后來,不管電視、報紙上怎么宣傳,父親仍然偷偷在家“打坐”練功。我當時也勸過父親,叫他不要再練法輪功了,但他的大腦已經(jīng)完全被李洪志的歪理邪說所控制,根本聽不進家人的勸說。
1999年冬天的一個早上,父親練完功后,突然氣血攻心,暈倒在家里,我和大哥趕緊將他送到廣陽醫(yī)院搶救。在醫(yī)院治療期間,父親死活不配合治療,后來我們只能給他辦了出院手續(xù)?;丶液?,父親不僅沒有汲取教訓,反倒認為是自己不夠誠心,練功不精進造成的,經(jīng)常跪在“師父”的“法像”前懺悔。其實,那時父親的病情已經(jīng)非常嚴重了,按醫(yī)院的要求應該堅持長期吃藥治療和控制,可他只認“消業(yè)祛病”這個理兒,說吃藥會把“業(yè)力”壓回去,這樣就不能清理身體,更治不好病,只有通過練功才能消滅病毒和“業(yè)力”。
2003年5月,為了“正法”,父親和廠里其他練功者復印了大量法輪功傳單四處散發(fā)、張貼,嚴重擾亂社會秩序,結果受到了公安機關處罰。我將父親接回家后心想:“這下好了,家里人勸了這么久都沒啥效果,現(xiàn)在政府部門出面做工作了,父親也該醒悟了。”后來,社區(qū)反邪教志愿者又多次上門做父親的思想工作,給他講道理、舉例子,我發(fā)現(xiàn)父親逐漸有所動搖了,也不再練功和出去“弘法”了。
然而到了2008年3月,在以前幾個功友連勸帶嚇地拉攏下,父親沒能抵住蠱惑,又開始偷偷練功了,還多次同功友外出去“弘法”。但即便父親怎么專心“學法”練功,他的身體還是沒能抵擋住病魔的侵蝕。
2011年12月的一天,正當父親“打坐”練功時,突然感覺身體無力,前胸后背摳著疼,大口倒氣憋得他嘴唇青紫,直至昏厥。幸虧那天我在家里才及時將他送到了醫(yī)院,幸好沒有生命危險。父親清醒后,得知自己被送到了醫(yī)院,氣得火冒三丈,他指著我嚷道:“我的身體我清楚,不用你們管?!狈且鲈?。沒辦法,我們只好給他辦了出院手續(xù)。出院那天,醫(yī)生說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,隨時都有可能發(fā)病。
2011年12月23日上午,父親趁我們不在一個人偷偷跑到沱場鎮(zhèn)找他的功友。上午十一點左右,我接到了父親突發(fā)心臟病死亡的噩耗。父親在跟功友交流完“學法”心得、回家的途中,猝死在了沱場鎮(zhèn)唐老鴨煙草批發(fā)市場對面的馬路邊。我想我父親如果不是因為相信法輪功而拒絕醫(yī)治的話,他不會走得那么早。
張澤寬生前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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