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江守蘭,今年65歲,是黑龍江省集賢縣一名退休教師。我的女兒名叫王鶴,今年38歲,是黑龍江省雙鴨山市尖山區(qū)一名中學教師,輕信修煉法輪功能夠“祛病健身”、“返本歸真”、實現(xiàn)“圓滿”,走上了歧途。
女兒從小性格內(nèi)向,十二歲時得過肺炎,落下了肺膿腫的后遺癥,時常感到胸悶氣短。1996年,女兒大學畢業(yè)被分配到市里一所高級中學任教。她勤勤懇懇,任勞任怨,積極參加集體活動,多次被評為先進工作者。由于工作壓力大,舊病便經(jīng)常發(fā)作,吃了好多藥也不怎么見效。1998年8月,女兒聽人說練習法輪功可能有利于治好她的病,于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練上了法輪功。
剛開始,女兒只是跟著別人練功打坐,比比劃劃,一段時間過后,自我感覺病情似乎好了許多,所以練功更加上心。不久買來一本《轉(zhuǎn)法輪》,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學習誦讀,偶爾還跟我談到過“修煉”、“開天目”、“法身”什么的,還說只要練好功、學好法,不但可以“凈化身心”、與世無爭,而且還能“成仙成佛”、實現(xiàn)“圓滿”。從此,女兒下班之后,飯可以不吃,覺可以不睡,話可以不說,即使再苦再累也要堅持練功學法三四個小時,按照她自己的話說,這是在“長功”、“精進”,否則就要往下掉, 被淘汰,她要抓緊時間“上層次”、 得“圓滿”。漸漸地,女兒在我眼中越來越陌生,變得越來越古怪。練功僅僅幾個月之后,她便兩眼發(fā)直,表情冷漠,意志消沉,對工作不再上心,也不再幫我干家務,生病了還拒絕吃藥打針,說這是在“消業(yè)”,要把前生造成的“業(yè)力”全部消掉,成為一個真正的“修煉人”。有那么幾次,我跟女兒一起去洗澡,我發(fā)現(xiàn)她眼睛直愣愣地瞅著手里的洗澡水,不言不語看半天,仿佛滿腹心事的樣子。晚上睡覺前也時常趴在枕頭上低頭看地板,一看看半天,直到睡過去。我很擔心,問她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,女兒搖頭啥也不肯說。
1999年,中國政府依法取締了法輪功。女兒此時已不辨黑白,眼里只剩下法輪大法,她瞞著我兩次去北京“護法”,受到法律懲處。2000年之后,女兒的變化開始讓我心驚肉跳。她不斷說自己總做噩夢,醒來后還絮絮叨叨地說:“我的腦子里都是蟲子,咬得我很難受,我恐怕活不了幾天了。”隨后,女兒的言行舉止越來越怪異。原來那個從容淡定的女兒不見了,只要她清醒,無論何時何地都會不由自主地聳肩、皺眉、撇嘴、抖肩膀,手腳不知往哪里放,渾身抽動,表情丑陋,模樣非常難看,讓我又擔心又害怕。
2003年,女兒身心方面的問題更加嚴重。據(jù)她的同事說,她先是不愿意正常上班,即使到了單位,也要在門前猶豫徘徊很久,勉強進到辦公室,也極少跟同事說話,坐立不安,心事重重,叫人難以捉摸。在家里,她的飲食起居基本失去規(guī)律,或者一整天不吃飯,或者暴飲暴食一頓,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,基本不能正常料理家務,整個人已經(jīng)憔悴不堪,喜怒無常。我既要照顧家,又要時時看著她,每天精神高度緊張,瀕臨崩潰。2005年,我硬拉著女兒到精神病防治院進行了艾森克人格心理測驗,她的神經(jīng)質(zhì)和精神質(zhì)都呈現(xiàn)出高分特征,醫(yī)生診斷為間歇性精神分裂癥。其中神經(jīng)質(zhì)特征表現(xiàn)為:常常焦慮、緊張、擔憂、郁郁不樂、憂心忡忡;情緒起伏較大,遇到刺激反映強烈,甚至會出現(xiàn)不理智的行為;易怒,抑郁、睡眠不好,以至激動、進攻。精神質(zhì)特征表現(xiàn)為:孤獨,不關心他人,難以適應外部環(huán)境,不近人情,缺乏同情心,感覺遲鈍,與他人不能友好相處。喜歡尋釁攪擾,干奇特古怪的事情。
由于女兒拒不治療,2007年以來,她的精神分裂癥狀更加惡化,幾乎失去了理智和自我意識,一會清醒,一會糊涂,甚至出現(xiàn)了幻聽、幻視和嚴重的暴力傾向。她特別怕和討厭見生人,不愿到陌生環(huán)境中去,總感覺有人要謀害她,走在馬路上感到有人要開車撞死她,所以不敢出門,即使偶爾出門了也心驚膽戰(zhàn),寸步難行。吃飯時看到饅頭,她就說不要吃啊,那是墳包,很嚇人的,趕緊扔了吧,從此家里再也不敢蒸饅頭。更離譜的是,女兒還開始歇斯底里地打罵家人。看到姥姥,她會猛然間面目猙獰,五官錯位,用拳頭猛打猛推,說姥姥是黃婆(即黃皮子、黃鼠狼,民間傳說中害人的東西),是天底下最壞的人,趕快打死她,89歲的姥姥只好含淚出門躲避一會??吹剿职痔稍诖采纤X休息,她也會猛撲上去又捶又打,大喊快點打啊,那是一條大蛇,正盤在咱家床上呢。她咒罵年僅4歲的孩子是“魔”,說孩子被什么東西附體了,一定要掐死他,經(jīng)常弄得孩子大哭不止。她經(jīng)常抱怨自己活得很累,每天都感覺后背很沉重,還說自己身上被什么仙附體了,左肩上有條蛇,右肩上有只狐貍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,并有看不到摸不著的人在身體里控制她,幾個人在她腦子里整天爭吵不休,在吞噬她的大腦,讓她無所適從。
從2008年開始,女兒對外界的敏感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,對他人的一舉一動異常警覺,充滿敵意。同事來看望她,哪怕是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舉手投足的細微動作,她都認為那是對她的不尊和蔑視,恨得咬牙切齒,“呸呸”地把痰都吐到了臥室床頭的墻上。她對鄰居不理不睬,滿是厭惡,無論路上遇到哪位鄰居,她都感覺不對勁,說:“怎么又碰到他了呀,真是個怪事,是不是那人要害咱們呀?!逼綍r跟家里人也無中生有,多疑找茬。比如吃飯時誰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,她會勃然大怒,扔掉筷子,一整天拒不吃飯。一次我買了幾斤掛面,她看到之后一把奪過去扔掉,說:“本來人就這么面了,還要吃面?!蔽屹I來一把新拖把,她說這不是個累贅嗎?搶過去折斷摔碎。
面對女兒的瘋狂舉動,我痛心疾首,欲哭無淚,只能盡最大努力去挽救她,照顧好她的生活。法輪功不僅害苦了我女兒,也給我的家庭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煩惱。我的老母親已年近90歲了,看著這個原本好好的家庭陷入困境,時不時老淚縱橫,長吁短嘆。我老伴也67歲了,由于常年操勞,去年急性腦血栓發(fā)作,現(xiàn)仍在住院治療。由于女兒堅持練習法輪功,導致家庭離異,幼小的外孫也需要我照顧。我已經(jīng)65歲了,一家老小的重擔就這樣全部落在我一個老太太的肩上,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撐到哪一天,我實在太累了。
我的女兒,你快點醒來,幫媽媽一把吧!
【責任編輯:曉涵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