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名叫劉玉芝,是一個普通農(nóng)民,今年51歲。1982年,我從老家山東菏澤經(jīng)人介紹,嫁到了位于河北省興隆縣與北京市密云縣交界的花園村。
婚后的第二年和第四年,我和丈夫先后生下了一雙兒女,大女兒名叫孫玉瑩,小兒子名叫孫志利。當時,家里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,直到1986年,我和丈夫承包了村里的二十畝果園,每天起早貪黑地在果園忙碌,十幾年的工夫沒白費,日子越過越富裕,不但買上了四輪拖拉機,還新蓋了五間大瓦房。然而,也就在這時,家里發(fā)生了變故,1998年的3月,我們年僅13歲的兒子在上學途中遭遇車禍,昏迷了十多天后死去了。
這個打擊真是太大了,孩子的爺爺奶奶本來身體就不好,因為這場變故傷心過度都病倒了,盡管我和丈夫忍著悲傷悉心照顧兩位老人,他們在半年后還是雙雙離開了人世。悲痛欲絕的我,一想起活潑可愛的兒子,想起兩位老人,就止不住地流淚。這年10月,國慶節(jié)剛過,我遠在山東老家的二姨來到了我們家,她說,早就聽我母親說了我家的事情,她是來幫助我的。
說完,她拿出了一本李洪志的《轉(zhuǎn)法輪》,她告訴我,“你家之所以遭此劫難,說明你的‘業(yè)力’太深,前世作孽,今世報應,只有通過練功‘消業(yè)’,才能解救你的家人,否則,你的丈夫和女兒的命也保不住。而且,修煉大法,‘業(yè)’消了,還可以上高層次,層次上去了,就能升天成佛,保佑全家。”她還以身說法,說她以前經(jīng)常肚子疼,自從練了法輪功后,再也不疼了。
當時,我對她的話半信半疑,二姨看出了我的顧慮,就在我家住了下來,每天教我習練大法,還將《轉(zhuǎn)法輪》逐字逐句地給我講解。通過二姨的教習,我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,丈夫看到我不再整天流淚了,也就放心地讓我和二姨習練大法。
在這時,還發(fā)生了一件事,讓我對法輪功深信不疑。二姨來后的那個周末,我和丈夫帶著女兒上山收蘋果,女兒由于頑皮,爬到樹上摘蘋果時掉了下來,把胳膊和腿都摔破了。我們趕緊簡單包扎了一下,要將女兒送到醫(yī)院去,一起幫著摘蘋果的二姨過來叫住了我們,她說,“師父的大法就能救人,不用去醫(yī)院!”就這樣,我們將女兒背回家,二姨還打電話讓她在老家的十幾個功友一起發(fā)功,又拉著我和她一起在女兒床前默念“師父”的“經(jīng)文”,“奇跡”發(fā)生了,女兒不但血止住了,到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,第三天就背著書包上學了。其實,女兒之所以好得這么快,是因為她本身生在農(nóng)村,體質(zhì)好,而且摔得也不重,但我當時卻認為就是法輪功,就是“師父”李洪志救了我的女兒。
從此之后,我迷上了法輪功,在二姨的指導下,我還開始“弘法”,因為二姨說,要想上層次,就要“弘法”,就要精修,上了層次后就能“白日飛升”,成佛成正果。我?guī)е淘诖謇铩昂敕ā?,并以身說法,很快就發(fā)展了十幾個功友,每天一起習練。最開始還是利用農(nóng)閑時間習練,后來發(fā)展到每天不分早晚習練,家里地里的活兒也不管了。丈夫一開始不怎么管我,后來看到我每天只知道練功,啥也不干了,就急了,只要我一練功,他就罵我。后來,把我二姨也攆走了。這回我生氣了,我說,我練功都是為了家里好,為了你和女兒能夠消業(yè)祛病,你把二姨趕走了,我還怎么帶著你和女兒白日飛升,修成正果?
丈夫聽了我的話,生氣地說道:“你想成佛,那你就跟你的二姨,跟你的‘師父’李洪志一起過去吧!”
我把這個情況跟回到山東老家的二姨打電話都說了,她一再告訴我,不要被他影響了,他的罪孽重,為了他和女兒都能“消業(yè)”,一定要堅持下去。要是他還打擾的話,就回山東老家,跟著她一起習練。受了二姨的鼓舞,我不再管丈夫的阻撓,和幾個功友一起跑到了果園里繼續(xù)練功,交流心得。
那段日子,丈夫白天忙著開四輪拖拉機串村賣蘋果,晚上照顧女兒學習做功課,操持家里家外的活,而我每天就是忙著練功,連做飯的事也不管了,他整天饑一頓飽一頓的。就這樣,到了1999年4月,丈夫因為整天吃不好喝不好的,又勞累過度,胃疼的老病發(fā)作了。當時,女兒非常著急,我卻一點也不著急,我告訴女兒,“你爸總是阻止我練功,這是‘師父’在懲罰他,我給他發(fā)功,請‘師父’救他就沒事了!”在丈夫床前,我就像上次二姨帶著我給女兒發(fā)功治腿傷那樣開始給丈夫發(fā)功,并默念“師父”的“經(jīng)文”,然而,半天過去了,丈夫的病痛不但沒有減輕,反而渾身疼得冒汗,捂著胃部呻吟不止。我想可能是我的功力不夠,趕快又把村里的幾個功友都叫來,一起發(fā)功,可是還不起作用,我又趕緊給山東的二姨打電話,接電話的是二姨夫,他說:“你二姨你就別指望了,這兩年她總是肚子疼,還經(jīng)常便血,我讓她去醫(yī)院查查,她卻說練法輪功就能好,誰想到半個月前病倒了,送到醫(yī)院一查已經(jīng)是直腸癌晚期了,沒救了!我也勸你別練那個害人的玩意兒了!”聽著二姨夫的話,我當時就傻眼了,二姨在我家時我就發(fā)現(xiàn)她經(jīng)常跑廁所、便血,我問她是怎么回事,她當時還說是“師父”在幫她排除體內(nèi)的“魔”,原來是她早就有病了?。?br>
幾個鄰居幫著將丈夫送進了醫(yī)院,醫(yī)生說他本來就有胃病的根兒,這段時間又因為勞累過度,再加上平常吃的涼東西多,引發(fā)了急性胃炎,需要在醫(yī)院好好調(diào)理一下。聽了醫(yī)生的話,我的心里覺得特別的愧疚,丈夫的病都是因為我整天忙著練功,沒有照顧好他造成的啊!
丈夫在醫(yī)院住了一周多的時間,出院的那天,二姨夫打來電話,說二姨已經(jīng)去世了。
經(jīng)過這一場變故,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?;氐郊抑?,我把李洪志的書和“經(jīng)文”都燒掉了,和丈夫開始了新的生活。如今,我和丈夫經(jīng)過辛勤勞動,不但將家里的四輪拖拉機換成了桑塔納小轎車,還在縣城里買上了樓房??纯囱矍暗男腋H兆?,再回想一下過去的事情,真是感覺那時李洪志讓我做了一場“白日飛升”的荒唐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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